第三十七回 冯妈妈说嫁韩爱姐（2/8）

空教你老家来了！”西门庆道：“你就不是了。你不知我有事。”冯妈妈道：“既是恁的，等我和他说。”一面先到韩道国家，对他浑家王六儿，将西门庆的话一五一十说了一遍：“明他衙门中散了，就过来相看。教你一些儿休预备，他只吃一钟茶，看了就起身。”王六儿道：“真个？妈妈子休要说谎。”冯妈妈道：“你当家不恁的说，我来哄你不成！他好少事儿，家中来去，通不断的。”听言，安排了酒食与婆子吃了，打发去了，明早来伺候。到晚，韩道国来家，与他商议已定。早起往高井上叫了一担甜水，买了些好细果仁，放在家中，还往铺子里做买卖去了。丢下老婆在家，艳妆浓抹，打扮的乔模乔样，洗手剔甲，揩抹杯盏净，剥下果仁，顿下好茶等候，冯妈妈先来撺掇。

西门庆衙门中散了，到家换了便衣靖巾，骑马带眼纱，玳安、琴童两个跟随，迳来韩道国家，下马进去。冯妈妈连忙请里面坐了，良久，王六儿引着儿姐出来拜见。这西门庆且不看他儿，不转晴只看。见他上穿着紫绫袄儿玄色缎金比甲，玉色裙子下边显著〔走乔〕〔走乔〕的两只脚儿。生的长挑身材，紫膛色瓜子脸，描的水〔髟丐〕长长的。正是：未知就里何如，先看他妆色油样。但见：

淹淹润润，不搽脂，自然体态妖烧；袅袅娉娉，懒染铅华，生定神秀丽。两弯眉画远山，一对眼如秋水。檀轻开，勾引得蜂狂蝶；纤腰拘束，暗带着月意风。若非偷期崔氏，定然闻瑟卓文君。

西门庆见了，心摇目，不能定止，中不说，心中暗道：“原来韩道国有这一个在家，怪不的前那些鬼混他。”又见他孩儿生的一表物，暗道：“他娘母儿生的这般物，儿有个不好的？”先拜见了，教他儿姐转过来，望上向西门庆花枝招〔风占〕也磕了四个，起来侍立在旁。老妈连忙拿茶出来，用手抹去盏上水渍，令他递上。西门庆把眼上下观看这个子：乌云叠〔髟丐〕、黛盈腮，意态幽花秀丽，肌肤玉生香。便令玳安毡包内取出锦帕二方、金戒指四个、白银二十两，教老妈安放在茶盘内。他娘忙将戒指带在儿手上，朝上拜谢，回房去了。西门庆对说：“迟两，接你孩儿往宅里去，与他裁衣服。这些银子，你家中替他做些鞋脚儿。”连忙又磕下去，谢道：“俺们顶脚踏都是大爹的，孩子的事又教大爹费心，俺两儿就杀身也难报大爹。又多谢爹的带厚礼。”西门庆问道：“韩伙计不在家了？”道：“他早晨说了话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