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九回 方小松演说风流案（4/5）

娇痴，毕竟和彭太史有些夫妻的愫，也只好偷寒送暖，暗地关。见贝夫这样作为，不晓得他究竟是怎么一个意见，又不好意思去问他。久而久之，这贝小姐受了专制的压力，不知不觉把从前心上的夫都消东洋大海去了。

看官且住，从来男大当婚，大当嫁。做父母的见那儿出阁，自然要指望他“琴瑟和鸣，夫妻好合”才是道理，怎么这位贝夫用着野蛮手段禁制了自己的儿，不许他夫合婚成礼，天地之内那有这样诧怪的事？若果然竟有这样儿，那也可算得宇宙之大，无所不有的了。你们试想，贝夫究竟是怎样一个心思？原来他仗着自己是中堂之、翰苑之妻，更兼门第清华，家财百万，儿的面貌又生得珠圆玉润，柳媚花娇，算计自家这样的儿，那般的声势，一定要配一个风流熨贴的如意郎君，方不辜负他儿的才貌。见了彭太史这般模样，气到极处，便想出一个极糊涂的主见来，忘了那“嫁随，嫁狗随狗”的两句俗语，倚着那一往无前的气势，竟想替贝小姐于正门之外另辟一个便门，好任他拣选才，评量面目，差不多有那山阴公主面首三十的样子。你想这贝夫的意见，糊涂到怎么一个田地！而且贝夫虽然将近中年，却是意气飞扬，神越，绝不像贵家命的规模。

贝太史虽然晓得，心中也有些不以为然，却那里敢来问他一问？随着这贝夫带领了小姐各处烧香随喜，看戏游园，渐渐的风声不雅起来。贝太史也只好眼开眼闭，装作痴聋。贝小姐更是个少年子，有什么定见？近朱者赤，近墨者黑，跟着贝夫这样的一个尤物，今天看戏，明烧香，到处卖弄风骚，招蜂引蝶。贝小姐看了这种样子，慢慢也便乐此不疲。那苏州城内，贝家太太的名声，却是通国皆知的了。

有一天，贝夫带了贝小姐到城外丽华戏馆包了一个包厢，一同看戏。恰恰的霍春荣新自上海到苏，演得不多几。那一天霍春荣排的戏正是《白水滩》。霍春荣的面貌本来不错，加以浑身结束伶俏非常，衣服鲜明，声激越。那几步抬步的身段，更觉得气概高华，丰仪出众。刚刚出得场门，只听得一片喝彩之声轰然震耳。

到得打翻青面虎的一场，霍春荣本来武功纯熟，一路棍法，使得旋转如风，虽然傀儡登场，却也有些惊心动目。贝夫仔细看那霍春荣时，只见他蜂腰猿臂，英武过，而眼媚横波，眉含黛色，眉目之间却又有些媚态。贝夫看得出神，贝小姐也眼波澄澄，只注在霍春荣一身上。那霍春荣是个著名吊膀子的都，一见了标致些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