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子 残章（3/11）

春美景。

马车的车夫打了个悠长的呵欠，车马的速度都不觉慢了下来，除了偶有微寒清风，已是一片熏欲睡。聂夫也有些微倦，暖暖的燥意让她轻轻勾开了锻袄的颈扣，温玉一样的小段颈子沐着清凉，带来一阵清爽。

“当啷”一声脆响，好似瓷器碎落石板一般远远传来，聂清远夫浑身一震，互望一眼，立时把手放在了兵刃之上。两心中思忖，均是惊疑不定，聂家在江湖并没有什么仇家，聂夫未嫁前也没有留下任何仇怨，即使有因她嫁扼腕，也不至于如今再来寻衅。

猜测间小路对面布幔闪动，竟是一面锦旗飞来，挂在了离他们不远的树枝上，锦旗舒展，露出三个大字——黄风寨。

聂清远皱起眉，这种一看便是无知匪类的旗号，难不成打上了劫财的主意。

莫说他夫没有钱财傍身，就算有家财万贯，也不可能让这种小贼动去分文。

猜测间已经有四个劲装男子呼喝着跳了出来，最前面瘦高个高声叫道：“此树是我开，此路是我栽……”

他身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光汉子扯了扯他的衣袖，低声道：“错了，说反了。”

那瘦高个摸了摸，嘿的一声亮出了长剑，骂道：“他的，说那么多什么，咱们是来劫道的又不是来赶考的！你们几个！赶快给大爷们把银子出来！”

聂夫微笑摇，与丈夫对视了一眼，心中顾虑聂清远心中憋闷，出手失了轻重，虽然不过是几个蟊贼，但伤了命终归不好，便轻声道：“我去把他们打发了吧。”

聂清远本已握住剑柄，听见妻子的话又慢慢松开，几个蟊贼确实他也不愿出手，回看了看那书生已经瑟瑟发抖的蹲在了马后面，车夫也面如土色抖个不停，好像随时会逃走一样，边跳下马来点道：“你去吧，我来护着马车。小心些，你许久没和争斗，不要伤到。”

那边四个中一个面皮焦黄的羊须男笑着上前一步，捻着胡须道：“老大，这娘们水的，咱们就别光劫财了吧。”

聂夫抽出腰侧弯刀，笑道：“想劫什么，也要问问我的刀同不同意。”

与这种无知匪类没有多话的必要，她身形拔起，足尖在马鞍上一点，斜斜向前掠出，刀锋横斩，划出一道弧光同时攻向站在一起的四。

“兄弟们小心，点子扎手！”

瘦高个惊呼一声，四一下子散开，步履轻巧身形敏捷到比一般山贼强得多，应该是身有武功。